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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垣·第四章 以命相挟(1 / 2)

三人刚迈进卢掌事的房里,卢掌事上来就在裴凌脑袋上敲了一下,“死丫头,吓死我了。公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,动辄打骂生杀。你胆子大,下次我可救不了你!”

“是司韵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冯司韵微微俯身。

“司韵姑娘貌美,应当更加避讳才是,也不至于今日如此惊险。”这话说得冯司韵窘迫,不过卢掌事是个明白人,想来只有驸马纠缠她的可能。

“卢姨也知道呀,你看司韵姑娘这么漂亮,若是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受了罚,一生尽毁,多可惜啊。”裴凌环住冯司韵的玉臂,司韵也紧紧抱住她。

“多谢妹妹救命之恩,当真是无以为报。”

裴凌笑得如春日暖阳一般灿烂,“无妨!司韵姐姐没事就好。”

卢掌事此时已是满面愁云,青釉瓷壶倒了一杯浓茶一饮而尽,“你们得罪了朝阳公主,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。”

这一句话将屋内的温度直至冰点,裴凌和冯司韵面面相觑。

还是裴凌先开口,“这个朝阳公主,很厉害?”

“何止是厉害。”卢掌事握着茶杯的手砸在红木桌案上,“东方紫是萧皇后嫡女,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。你看到她身边的侍卫了吗?那是掌管紫垣宫里三千禁军的冷副统领,天人境的高手。”

裴凌一怔,难怪那少年气度不凡,身份和天资居然如此之高。

“太子弘都没这个待遇,若非东方紫是个女子,这皇储之位还不能定论呢!你今天顶撞她,一准被这人物记恨上了。”

说到激动处,手都快戳到裴凌鼻梁了。

裴凌诧异,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,卢姨。”

这显然不是重点,一记拳头便落在了她脑袋上。

“你卢姨我是从宫里跟着长公主出来的,能不知道嘛!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,你今日自作聪明出风头,明日怎么没了都不知道。”

卢掌事这一通训斥让冯司韵在一旁内疚无比,“掌事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。还请您不要责怪凌儿。”

“卢姨,”裴凌一脸认真的抓住她的袖口,一双大眼明亮清澈,“什么是天人境啊?”

“天人境就是…死丫头,你一点都不怕死是吧?”

卢掌事以为她总算要说点什么人话,结果又是一个问题。这姑娘真是心大,顶撞了盛宠的公主也不放在心上,还好奇什么是天人境。

“担心有什么用,东方紫那样的人物想要作践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何其容易,是我担心就能解决的嘛?”裴凌垂眸,自顾自的说。

此话一出,冯司韵深以为然,“凌儿说的不错,我自视为府内最出挑的舞姬,深得长公主看重,今日也险些因为东方紫一句话万劫不复。”

卢氏听完也是默然,她这一间屋子离长公主的寝殿最近,一主一仆的屋子只有数丈之远,隔着的却是阶级身份的悬殊。

裴凌说的不错,她和东方紫,从来都不是对手,哪来的应对之说。

告别卢掌事和冯司韵,裴凌回到侍女房的时候已是临近深夜了。

一打开自己房间的木门,只见院里十七八个姑娘都没睡,提着烛台在她房里等着。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,开门的瞬间,齐刷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顿时眼里发光。

“你们……”裴凌看这架势心里一紧。

这么多人,难道是被东方紫派来对自己报复自己的?

“快坐下!”佩儿拉着她坐在四方的桌前,两个姑娘在她身后把门闭上。

“听说你今天顶撞朝阳公主了?”

“冯司韵是不是真的跟驸马有一腿啊?”

“长公主被你说服了?有没有说要给你调到她身边伺候啊?”

众人七嘴八舌,裴凌这才明白了过来,看来在长公主院内的事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公主府。

下人都似鸟兽一般机敏,对于府内的大小消息,主子的喜好,谁人落难谁人受宠均是心中有数。和她们的捕风捉影比起来,裴凌似乎太过随心所欲。

裴凌浅笑,“姐姐们都不是公主院里的,是从哪听说的?”

话音刚落,十几个少女回头,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,只见翠心坐在床边。她神色微变,“看我干嘛,府里人尽皆知。”

“我是无心瞒着大家的,不过长公主特意说了一句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大家纷纷好奇的问道。

“妄议此事者,”裴凌眸光一沉,一字一顿道,“杖杀。”

话音刚落,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翠心的位置更是窘迫,好像一下子是她要把整个院的姐妹都拖下水。

有命听,未必有命活。好奇心再旺盛的人也不想拿命去窥探。

“天色不早了,姐姐们明日不是还要早起劳作么?”裴凌倒了一杯茶,细抿了一口,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。

“是是…”房中的人顿时作鸟兽散。

翠心瞥了一眼裴凌,临了丢下一句,“招惹了朝阳公主,且看你的下场吧。”说罢,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。

佩儿怯生生的看着裴凌,“凌儿妹妹,是她们非要进来等你,想问个清楚…我,我也好奇。”

“在府里不能这么好奇,你当她们是好心么?再有下次,就给她们赶出去。”裴凌似是嫌脏一般,拿笤帚扫了扫床铺。

佩儿点点头。

几院之隔,跨越两米多高的白墙,顺着玉石甬路是一处芳草萋萋的宽阔别院,院内有山石点缀,镇院的几口水缸里舒展着数栽紫莲,还有无数奇花异草,争奇斗艳,院中馥郁香气幽然。

四面抄手游廊的灯笼渐次熄灭,只有正房还灯火通明。

一提着灯笼的少女走进房内,穿过丈宽的紫檀架屏风,房间正当中是一张大理石桌案,紫衣少女支开正在为她梳妆的侍女,道,“找到了吗?”

“找到了,公主,那裴凌是清河人士。听府里的人说,是流民。”

东方紫轻哼一声,“流民,好大的胆子顶撞本公主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
一旁的侍女应儿附和道,“是啊,不过公主千金之躯,何必同这等贱民置气呢。”

东方紫瞥了她一眼,应儿连忙闭嘴。

“你是说我小肚鸡肠了?”

“不不,是那裴凌不知礼数,公主计较是理所应当,不计较是宽宏大量。”应儿连忙俯身,头也不敢抬。

似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,东方紫把玩着自己的头发,似乎想到了什么,嘴角不禁上翘,“这次出宫总算是有点玩头了,她不是聪明嘛。我倒想看她以后怎么办。”

“公主别太过火。”提剑站在身后的少年突然开口。

“处理个奴婢也叫过火,冷统领真够小题大做的。”

东方紫起身在房间里踱步,接着说,“你以为姑姑养这些个舞姬在府上干什么,我不为难那些贱蹄子,明日她们就到宫里为难我母后。裴凌那么护着冯司韵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怎么为难都不为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