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齐舞阳怪异的脸色,林惊鹊垂眼浅笑,拎起茶壶先给宁王续了茶,又给齐舞阳倒了一杯,口中说道:“王爷说得对,如今回想起来,唐徽言这门亲事倒是结对了。”
齐舞阳瞧着林惊鹊给她续茶忙道了谢,听着他的话,下意识的接了一句,“当初结这门亲的时候,我们可没想到这些。”
好处还没得到,倒先给人挡灾了。
“怎么,你们悔亲了?”宁王听着齐舞阳这话微微挑眉道。
“我们哪里敢啊,小老百姓细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。”齐舞阳自然是无奈的,身为社会底层的牛马,想要抗议维权这不是做梦吗?“我只盼着妹妹日子能过得舒心些,其他的哪敢奢望。”
“这你就不用担心了,唐徽言自然会对自己的妻子好。”林惊鹊笑着说了一句。
齐舞阳笑了笑没说话,窗外又飘起了雪花,屋子里火锅咕咕作响,墙角点了火盆,吃了一会儿额头上就冒了汗出来。
锅子里的热气氤氲上来,连带着模糊了几个人的脸,林惊鹊与宁王又说起了朝中的事情,齐舞阳寻常难得能听到这些消息,故而仔细听着,也不打断二人说话,只用公筷不时给他们夹菜涮菜。
“可惜了没有酒。”林惊鹊略有些叹息道。
齐舞阳便笑着应了一句,“今日仓促了些,东西不曾备齐,林大人担待些。”
齐舞阳这样一说,林惊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,笑着说道:“是我登门莽撞,叨扰了齐姑娘。”
“天也不早了,这就散了吧。”
宁王这话一出,林惊鹊愣了一下,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略有些黑沉,确实有些晚了,便点头应和道:“是该告辞了。”说着又看向齐舞阳,“有件事情倒是忘了跟齐姑娘说,年后初六家里设宴,我娘让我给你送了请帖,还请齐姑娘赏光。”
说着,就从袖袋里拿出一张花贴来,双手托着送到了齐舞阳跟前。
齐舞阳有些惊讶,伸手接了请帖,口中道:“多谢林夫人相邀,只是年后怕是不得闲,初六我要回王府当差了。烦请林大人替我跟夫人告罪,请夫人见谅。”
林惊鹊就看向了宁王,宁王垂眸,似是没在意二人在说什么。
林惊鹊想要替齐舞阳告假的话,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才好。
就在这时,宁王起身往外走,林惊鹊只得把话咽了回去,对着齐舞阳道:“今日多谢齐姑娘招待。”
齐舞阳客气一句,将二人送出门,看着他们各自坐上马车离开,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她关好大门,又忙活着将东西收拾去厨房,等洗刷干净,这才得空沏了一杯茶坐在暖榻上,靠着软枕一动也不想动了。
方才还漫天飘的雪花,这会儿已经停了下来,院子里又落了一层薄薄的雪。北风呼啸着,齐舞阳却还想着温婤的事情。
若是唐徽言年后会和宁的事情被延迟,她又得在定边侯府窝着,也不知现在如何了。
想着想着,她靠着软枕睡着了。
角落里的炭盆偶尔发出一声噼啪声,齐舞阳又做梦了,梦到了书中温婤得知丈夫喜欢齐舞阳的真相时崩溃的一幕,看着她鬓生华发却满面泪珠的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