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,驿内所有护卫分作十二队,以周记为中心,三里为界,逐巷逐户搜查。
第三,她让于素君立绘数幅画像,遍贴珙城,出告示重金悬赏。
告示上写“家婢走失,寻回者赏银百两,提供线索者赏银五十两”,其余一概不提。
于素君依言作画。时安雪站在母亲身旁,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,大气不敢出,眼泪包了满眶。
她怎敢说,昨夜睡前她曾拉着红鹊的衣袖撒娇,说,好饿啊,我想吃周记的香糖果子了。
更想不到红鹊竟把这话记在心里,一大早就出门去给她买。
小姑娘心里像被人生生撕开一道口子。自夜宝儿失踪之后,她又一次尝到了这锥心刺骨生离死别的滋味。
当看到母亲笔下渐渐成形的红鹊画像,时安雪终于忍不住,抱着小白狗冲进时安夏的院子。
“夏儿姐姐,”她抽噎着扑进时安夏怀里,“红鹊姐姐是为了给我买香糖果子才不见的。”
小白狗被挤在两人中间,仰着脖子不安地扭动。
时安雪抬起泪眼,抽抽着下定决心说,“要是红鹊姐姐能回来,我就把大白送给她。我再也不跟她争大白了。”
这是小姑娘能想到的,最贵重的承诺了。
北茴等时安雪走后,忧心忡忡道,“夫人,您说会不会是谢家那位公子?”
时安夏缓缓摇头,似在思考着什么,“不像。他应当不会在这当口节外生枝……”
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径直闯了进来,玄色劲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。
“哪位谢家公子?”唐星河立在门口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他们一行人刚进城就看见满城寻人告示,画中的熟悉模样让他瞬间红了眼。
这个沉默隐忍了好一阵的少年,此刻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。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屋内,眉间凝着寒霜,眼底燃着熊熊怒火,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。
北茴被他这模样吓得后退了半步。
时安夏抬眸望去,只见少年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,手背上青筋暴起,连呼吸都带着颤。
“星河表哥,你……”
“是谁?”唐星河一字一顿打断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“查到是谁带走了红鹊吗?有什么线索?”
他话音刚落,马楚阳和池霜也进来了。互相见了礼,落座。
北茴利落重复了一遍红鹊失踪的情形,末了,道,“有大白在,应该很快有消息的。”
唐星河却又再次追问,“谢家公子是谁?他与红鹊相熟?此人在哪?”
南雁正好进来禀报,“夫人,谢公子求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