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禄苦着脸说道:“找过了!他意思是让臣来找您!”
刘梦棣生气地说:“这蒋宗宪,爷我刚帮了他,却反过来往爷身上扣这屎盆子!他这分明就是怕父皇猜忌与我走得近,故意做给父皇看的嘛!姜片都嚼烂了!”
牛禄不敢应答,看着刘梦棣把嘴里的姜片往地上一吐,便要往外走。
那牛禄连忙将刘梦棣的袖子一拉,听得“嘶”的一声,那袖子又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牛禄不好意思地说:“那什么,六爷,臣……臣也找不来什么美人给您修补,要不把臣身上的这一件让给您?”
“去去去!爷我自有美人帮着修补衣裳,要你衣服做甚。你没事少拽我!”
“不拽就是了!臣那罐子里还有泡好的姜片,要不再给您取一片来?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呀?这不验看完了么?”刘梦棣瞪着双眼问。
牛禄苦着脸指着边上停着的几具尸体说道:“来都来了,您看是不是……这事与您还有点关系呢!”
刘梦棣一愣,问道:“什么就与爷我有关?”
牛禄应道:“没庄里的人没与您说?”
“说什么?爷我是从宫里直接出来的!”
“这个……最近……”
“支支吾吾的做甚?”
“五叶庄里走了水,有一个老妈子……哦,不是,是您侍女的母亲不幸身亡,现在就躺在边上呢。”
刘梦棣一愣,问道:“尸体被你给拉来了?走水不是应该先报的兵马司么?”
这事落尘姑娘在青衿堂里与刘梦棣说过。
当时落尘姑娘还说,尸体是在兵马司那里,并且王无岁还让折尉迟去日夜守护。
刘梦棣并不清楚为什么它会出现在牛禄这里,所以才会试探着问牛禄。
牛禄马上解释道:“五叶庄那里的确是先报的兵马司,而且还让折首领过来看着,说是您没到场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动这尸身。贾提督觉得此事可大可小,于是便派人来与臣说了一声。臣不是正好有事找您么,就去了五叶庄,可您根本就没回去。”
“后来呢?怎么到的你这里?”
“您庄里的圆通法师见到臣以后便说起了此事,即是此案可疑,那臣觉得可以私下里帮您查一查,圆通法师与您庄里的山典仪也都同意的,要不然那折首领绝不会让我将尸身从兵马司里带走。”
刘梦棣赶忙问道:“你查出什么来了?’
牛禄右手指着尸体说道:“哪里有空查什么呀,这不是找了您一天么?”
刘梦棣白了牛禄一眼,走到那“竹儿母亲”的尸身旁,将白布给掀开了一些。
牛禄则是转而对一边的小吏小声言道:“这一具不必记录。”
“是。”书吏应了一声,低下头去看起了刚刚自己写的东西,不再过问别的事情。
刘梦棣看着竹儿母亲的尸身皱了一下眉头,而后将整张白布都给掀开了去。
牛禄在一边补充道:“当时臣看到的时候也是六爷您这一副表情。这火起的奇怪,尸身也烧的奇怪。烧焦处集中于胸口,而下裳却十分完好。人在遇火之时第一反应是躲避,所以即使是火伤,那也多集中于脸、手、脚,而非是胸口,除非是……”
“说!”
“除非是人先死了,不能动弹,要不然不会烧成这样!即使瘫痪在床,也没有理由会是这等情形。”
刘梦棣想了想将手向着牛禄一伸,那牛禄马上言道:“六爷您是一字并肩王,还是臣来吧!”
牛禄好似知道刘梦棣想要做什么,但一边的小吏却不清楚,只得偷偷得看了眼前的二人一眼。
或者说,刘梦棣与牛禄之间存在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有的默契。
那牛禄走到物品桌边取来了一把小刀,而后又走了回来。
他直握着刀,没有半点犹豫就向着“竹儿母亲”的喉咙切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