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蒹蒹冷着眼盯着不安好心的婆子答非所问:“你这婆子倒是面生,本夫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?”
那婆子一挺老腰,满脸骄傲。
“老奴原先可是伺候过太妃的,后来太妃过世,老奴便在镇北侯夫人身边伺候。”
沈蒹蒹故作疑惑:“你竟然伺候过太妃,为何这般獐头鼠目,不懂规矩?竟连君无戏言都不知!”
婆子老脸一滞,被堵得哑口无言——
沈蒹蒹扬着笑脸继续反唇相讥,“你们这话问的也是稀奇,陛下册封的是本夫人,又不是你家夫人!这册封旨意自然不会跑到你们榭水轩去!你们没有见过很奇怪么?”
她话锋一转,颇是好心的提议道:“既然你们好奇心如此重,想一睹为快。要不你们出三百文,我借你们观一眼如何?”
“……”
婆子气得捶胸顿足,一份旨意而已,看一眼能长生不老么?哪里需要三百文!
何颜夕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她元气大伤的靠在婢子怀里呼吸不畅,对沈蒹蒹的奚落心累的连眼皮都无力抬——
眯着眼看看榭水轩的老弱病残,难得这女子心生同情。
“啧,你们老的老,病的病,想必出趟门也是麻烦!不如我将册封旨意以三百万贱卖给你们如何!这样你们想看便看,也省得像这样来回走动不是……”
婆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伸着哆嗦不停的胳膊指着沈夫人语无伦次:“沈夫人你,你简直大逆不道!陛下金口玉言,沈夫人怎可开这样的玩笑!”
“咦?不是你们先与我开的玩笑么!”
“……”
看着身心俱疲,体力不支的何颜夕与满眼愤恨,脚步蹒跚的婆子被几个哭哭啼啼的婢子艰难的慢慢拖走——
王良咋舌一番,担忧的吩咐道:“速去庖厨让朱叔煮些安神的汤水送去榭水轩——”
那侍卫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,同样咋舌道:“护院明鉴啊,看此情形,一碗安神汤哪里能够!榭水轩此刻怕是需要九转还魂丹吧!”
王良:“……”
沈蒹蒹不费吹灰之力,大获全胜,最高兴的当属莺歌。
这小婢子喜笑颜开,欢喜地拉着她落坐,为她端来茶水润嗓子,又蹲在她面前替她放松筋骨。
“姑娘好厉害,姑娘就该给些颜色那个何夫人瞧瞧,谁让她自讨没趣,总想来寻姑娘的不是!”
“姑娘是不知晓,这何夫人不安好心,总让她身边那个烟雨来落雨阁打探消息。不是王护院吩咐奴婢不要声张,奴婢定要她好看!”
沈蒹蒹赞许的直点头,这小婢子在南阳王府待久了,这说话的气势都比从前大了许多呢。
甚好,甚好!
“榭水轩的人来落云阁打探什么消息?”
“奴婢不知!”
“此事王良知晓?”
莺歌笃定地点点头,“是啊,那日烟雨潜入落云阁,王护院就在屋檐上瞧着她!”
沈蒹蒹颇是惊讶,“你怎么这么清楚?”
“因为那日奴婢便在窗口看月亮啊,看着看着便看到了屋檐上的王护院,奴婢顺着王护院的目光又发现了藏身在暗处的烟雨……”
“……”